母亲非常细心地看着我准备物品,她还建议我准备一个备用的齿轮,以防止车上的齿轮出问题。我告诉她我并不是要去俄勒冈州,“另外,”我对母亲说,“你应该感到非常幸运,因为我还是带了这么多东西。如果我真按照印第安人的做法去做的话,就应该空手去的。鹿皮鞋是可以带去的,那是惟一一件印第安人的物品。”
实际上,这双长筒鹿皮鞋上也只有一部分是属于印第安人的东西,那就是我自己钉的那块东西。母亲对我的计划并不是很清楚。但她知道我要远足。遇到类似这样重要的事情,我都会选择逃课,这并不违反母亲的信条,她觉得这是我走向人生成功的一步。父亲也不太关心我的学业,但他对我一个人去沙漠非常担心,对我是千叮咛万嘱咐的。经过两天的严厉警告,从蚊子到响尾蛇,每件事情他都涉及到了,最后终于唠叨完了。星期四早上,他把我送到了西部沙漠然后离开了。后来,我才知道,他跟在我后面足足跟了一英里的路程,以确保我不会碰到危险。
在前两英里的路上,我经过了一个陡峭的溪谷。从那以后,我要爬过一个非常长的峡谷,然后攀上一个断崖。沙漠这个时候已经从平面的变成了垂直的。在远方,我已经看到了一些无名峡谷的影子。我冒着极大的危险向前方跋涉。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出去探险。在这之前,我已经知道许多有关印第安人的趣事。还有安娜赛兹、以及爱达荷州高原沙漠的花神、动物等等。然而,这些事情只是在我的脑袋里出现,我对之并没有亲身经历过,因而印象也不是很深刻。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样下去,一定能够取得成功。父亲并不知道我外出旅行到底有什么远大的计划。确实,我自己都不清楚。我只是想,我能不能够顺利抵达目的地,并且在星期六的晚上按时返回。
我以前曾经独自在比尔叔叔的农场工作过几天,并且独自在沙漠地带睡过几个晚上。要穿越这片平地,三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很充裕。我觉得时间足够用了,虽然路上并没有路。穿着新的长筒鹿皮鞋,我感觉非常不错,觉得走起路来非常轻快。在沙漠里面一边走,一边掷着石子,心里稍微有些恐惧。
我的知识到这里变得非常有限。地上到处是数不清的红蚁土墩,每个土墩周围都是光光的。红蚁把他们巢周围的东西都拔光了。我一边走,一边观察这些红蚁土墩。我发现它们具有共同的特点。红蚁建造巢的时候,总是把一面弄得比另外一面陡。陡坡的一面总是朝南,或者东南。陡坡的一面也是巢的入口处。我在我的探险日志里面记载道,那些例外的情况是因为红蚁土墩南面有自然障碍物挡住了,比如一株灌木或者一块岩石。从这次观察中,我得出一个结论:蚂蚁每天都需要阳光的温暖,特别是冬天太阳在南部地区日照少,而蚂蚁又处在严寒时期的时候。陡坡面可以充分吸热,这样就可以减少蚂蚁巢中的寒冷。我知道蚂蚁在整个冬天都是很活跃的,并不像有些动物,一到冬天就进入冬眠状态。它们在漫长的夏天就开始储存食物,以备过冬之用。现在,我还发现,它们为了过冬还建造了能有效采热的房子。我在想,这些沙漠中的小居民还能带给我们什么启示呢?我想起了蚂蚁和蚂蚱的故事。我在想我的父母、杂货店,还有那个摩门教提前两年储存食物和燃料的先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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