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何故,我不能把这些蚂蚁和罗蔓妮小姐在学校给我们上的课联系起来。我在想蚂蚁是否会发现,它们必须要上些指导课,这样它们在建造它们的家的时候就能够有效的组织起来。红蚁似乎十分好斗,这也许是因为它们也上过什么类似的课程吧。
这些蚂蚁们确实使我受益匪浅。它们不仅仅是哲学教师、社会组织家、工程师,它们还是我远足的专业导师。这是非常简单明了的事情。一年中任何时候,无论是多云的天气,还是大风雪的时候,这些蚂蚁的巢总的来说都是朝着南边的。从这里我知道,只要我在这些蚂蚁的领地上,我就不会迷失方向。
红蚁也是很麻烦很令人讨厌的。在一望无际的沙漠中,尽管不时会有新的发现和新的想法,但我还是感到非常疲惫,沙漠中的热气也开始向我逼来。我不得不加快脚步,向看不到边际的无名峡谷走去。
我鞋子上的针脚开始慢慢地松开。现在,由于碰到了一块岩石,缝线的地方完全松掉了,我的整个脚尖都露出来了。曾经因为穿着这双新鞋带来的愉悦现在变成了极大的痛苦。因为鞋子开始渗进沙子,还有一些其它的杂物,尤其糟糕的是,鞋子里还有红蚁。我蹒跚着前行,鞋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,每一步都走得非常艰难。左脚的大脚趾被什么东西刺到了,然后,我又扑通一下被绊倒了。脚非常痛,实际上,沙子没有给我造成太大的麻烦,但是红蚁还有其它戳人的家伙不久就发现了我脚趾间的柔弱之处。最终,我只好停下来。坐在毛毯上,开始凝视我满是红泡的脏脚,它们已经被咬的千疮百孔了。看来,它们根本不适合这个地方。在短短的四英里旅途中,我的印第安缝制技术就玩完了。我现在已经没有印第安装备了,那可真叫惨啊!
远方的峡谷看起来越来越远了。我在想,我是走回去呢,还是怎么办?我喝了点水,感觉自己似乎要败在这个脏兮兮的广漠的西部沙漠之中了。
回去似乎是我惟一的选择。那些宝藏已经离我而去,它们在我的视线里已经模糊不清了。我在气味难闻的灌木下打了一会儿盹儿。当我躺在那里的时候,我脑袋里面一片空白。天气非常的热,天空都是白的,把我的嘴唇和舌头都烤干了。四周一片寂静,我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。心脏只是在履行自己的义务而已,没怀有任何希望。
慢慢地,我感到地底下有东西在动。这个声音和着我心脏的跳动,非常有节律感。我仔细感觉了一下我的周围,但我什么都没有听到。在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中,我突然想到,其实我并不孤独,还有其他人在。是不是有人路过这里?印第安人把耳朵贴着地面就可以听到骑兵经过的声音。我开始躺下,把身子伸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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