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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温补观

张氏在学术上博采众家之长,尤其侧重于温补学说。

他把东垣的脾胃学说和明代肾命学 说较好地结合起来,并成功地应用于临床,使温补学说的价值在临床上得到了体现。

1.补脾胃注重甘温益气 张氏承袭明代温补学派脾胃为后天之本之说,重视调补脾胃 的作用,注重甘温益气,反对滥用寒凉及攻伐之药。

他指出: “脾胃虚损,??乃虚象也, 无风可追,无痰可消,当大补脾土为急。

”①若脾胃虚衰,更兼阳气不足,则须于补土之中, 更加温热之品。

他说:“若阳气脱陷者,补中益气加姜桂;阳气虚败者,十全大补汤加姜附, 亦有得生者。

”①其以十全大补汤治疗中虚之证,说明他注意到气血双补的意义,而其加入姜 附,则体现了注重温中回阳的特色。

对于补气与补血孰为重要,张氏赞同李中梓“补气在养 血之先”的观点,重申治疗血虚之证“用血药亦必兼气药为主”,因为“无阳则阴无以生。

血脱者益气,为血不自生,须得阳和之药乃生,阳生则阴长也。

若单用血药,血无由而生, 反有伤犯中州之患”①。

总之,“气药有生血之功,血药无益气之理”2,鲜明地反映了他注重 甘温益气以保护脾胃的指导思想。

2.注重阴阳互生互化 温补学派的肾命学说的中心论点是肾和命门的真阴真阳互生互 化。

张氏对此有深刻理解,并能以之指导临床。

八味肾气丸主治虚劳腰痛、少腹拘急、小便不利等证。

张氏认为其病机属“肝肾虚寒”。

但小便不利又似乎是虚中有热,那么,方中为什么要用肉桂、附子呢?张氏认为“肝既失其 疏泄之权,肾亦伤其生发之气,水道自难流利,故以八味肾气之桂附以导火归原。

设非辛温 蒸其至极之阳,则沉冱(音互,寒凝之义)有加无已,乃于补阴药中稍加阳药,使阴阳适 均,无偏胜之虞。

斯所以为至治也”co。

又如,《素问》论骨痹“肾脂枯不长”、“寒甚至骨”, 张氏解释其病机曰:“嗜欲无节,伤其真阳,无阳则阴无以生,故肾脂枯不长;无阴则阳无 以化,故寒甚至骨。

”③以阴阳互生互化的观点为指导,张氏在临床上惯用纯甘壮水之剂如六 味丸、左归丸等治理肾命真阴不足;用八味肾气丸益火之源,以消阴翳,治疗肾命真火不足 之证。

; 3.重视先后天,强调牌肾互养 脾为后天之本,肾为先天之本。

水谷之海,赖先天之 温;精血之海,赖后天之资。

这是明代温补学派的主要观点。

张氏继承此说善于以此指导临 床用药。

他在治疗肾虚之证时,常于补肾剂中加入补脾之药,以后天补助先天。

如六味丸加 入人参,或大剂六味丸、都气丸与小剂异功、保元同服,皆是补肾不忘健脾。

所谓“甘温调 补,以扶生发之气,??阳虚则培土以厚载”③。

其云:“肾气虚乏之人,外风直人无禁,而 挟肾中浊阴之气,厥逆上攻,其头重苦眩,至极难耐,兼以胃气亦虚,不知食味,故处方全 不用风药,但用附子暖其水脏,白术、甘草暖其土脏,水土一暖,则浊阴之气尽趋于下,而 苦重眩、食不知味之证除矣。

”④是脾肾兼顾之治法。

至于脾土虚衰因于肾命阳虚,火不生土 者,张氏主张补火以生脾土。

其云:“苦命门火衰,不能温土致病,故必兼温少阴。

所谓治 病必求其本也。

”⑤又说:“至于肾脏阳虚,不能腐熟水谷,又当归重命门,火为土母故也。

”①这与薛己“补脾不应,急补其母”的治疗思路是完全一致的。

张氏善于温补的观点在其临床上表现得很突出,《张氏医通》收载其医案75例,其中40 余例采用了甘温调补之法。

张氏不愧为温补大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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