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氏认为,正常人血液循经而行,是为循经;若血不循经而溢出脉外即为血证。
唐氏将 
临床常见的血证分为血上千、血外渗、血下泄和血中瘀证。
血证的病因病机较为复杂,根据 
唐氏的观点,可分为以下四个方面: 
1.气迫冲逆,血随上逆 气为血之帅,气行则血行。
气机冲和则血液遁经而畅行周身。
 
若气机上迫冲逆,则血液必随气一致上逆而从上部溢出,变生吐血、呕血、咳血、衄血等 
证。
这种气迫冲逆与阳明和冲脉之气上逆有关。
所谓“冲为血海,其脉隶于阳明,未有冲气 
不逆上而血逆上者也”2。
 
吐血:唐氏认为,凡上吐之证皆属于胃,故吐血之病机必属于胃。
“血虽非胃所主,然 
同是吐证,安得不责之于胃”?故吐血之病机当责之于阳明胃气之上逆。
 “阳明之气下行为 
顺,今乃逆吐,失其下行之令”。
进而究明胃气所以上逆之故,是由于“气实”,他说:“试 
思人身之血,本自潜藏,今乃大反其常,有天翻地覆之象,非实邪与之战斗,血何从而吐出 
哉!”血之“所以逆上者,以其气实故也”:。
深明吐血证之病因病机在于邪盛气实,气有余 
便是火,火性炎上,灼伤阳络,迫血妄行,而致吐血。
 
呕血:唐氏认为,呕血和吐血有别,二者虽然同是血自口中而出,但“吐血者,血出无 
声”,“呕血者,血出有声”,当以此为辨。
就其病位而言,吐血之病位在胃,呕血之病位在 
于肝;吐血之病情较轻,呕血之病情较重。
呕血之病机当责之月于胆火旺,疏泄失常,气机逆 
乱,以至“清气遏而不升,浊气逆而不降”,横逆犯胃,灼伤胃络,血从口出,哇哇有声, 
其势甚剧,病情较吐血为重。
 
咳血:唐氏认为咳血属于肺,“肺主气,咳者,气病也,故咳血属之于肺”。
导致咳血的 
病因有虚实两种,实证多因感受外邪,“牵动诸经之火以克肺金”,或因胃热乘金,或因肝火 
犯肺,或因热邪激动水气而上冲于肺,而“肺气亦能牵动胸背脉络之血,随咳而出”,虚证 
咳血多责之于“阴虚火动,肺金被刑,金失清肃下降之令,其气上逆”;当然,也有少数咳 
血之证属于肺经虚寒。
但咳血之证无沦虚实寒热,总不离肺失清肃,气机上逆。
 
2.脾失统摄,血无归附 经云“脾统血”,是指脾有统摄血液在经脉中运行之功。
人之 
周身之血液,全赖脾之统摄之权,方无外溢失血之患。
统摄指脾“能统主五脏,而为阴之守 
也。
其气上输心肺,下达肝肾,外而灌溉四旁,充溢肌肉,听谓居中央畅四方者如是,血即 
随之运行不息,所谓脾统血者亦即如是”①。
故血之能运行周身上下而无外溢之患者,全赖 
脾气统摄之功。
若因饮食、劳倦、忧思不解及内外所伤,导致脾气损伤,失其统血之能,则可见上下内外诸般出血之证。
例如,血随唾液而出者名唾血,多是脾不摄血所致;妇女经血 
忽然大下,谓之崩中,多责之脾不统血;多病下血,先便后血谓之远血,责之“中宫不守, 
血无所摄而下”。
此外,脾虚不能统血还可导致吐血、衄血等证。
 
3.火热炽盛,迫血妄行 唐氏认为,“血之为物,热则行”,热甚则可致血妄行而成出 
血之证。
如热伤阳络则血上溢,热伤阴络则血下溢。
血上溢者又有种种分别:若“阳明燥热 
所攻”,则为目衄;若肝胆三焦之“相火内动,挟血妄行”,则可致耳衄;若“胃火上炎,血 
随火动”,则可致齿衄;若“心火亢盛,血为热逼而渗出”,则为舌衄;而“心经火旺,血脉 
不得安宁,因而带出血丝”,则会出现咯血;若“心肺火盛,逼血从毛孔中出”,则可致血 
箭;血下溢如尿血,常因“心经遗热于小肠”所致。
其他如肠风、近血、崩漏等均可由血热 
妄行而引起。
 
4.瘀血阻络,血行失常 唐氏认为,瘀血阻络是导致血证发生的一个重要病机。
何为 
瘀血?凡停留于体内的离经之血均为瘀血,其“与荣养周身之血已睽绝而不合”④,瘀血的 
存在,不但阻碍了新血的化生,而且阻塞经脉,妨碍血液的正常运行,从而导致出血不止, 
或血证反复发作。
正如唐氏所指出的,“经隧之中既有瘀血踞住,则新血不能安行无恙,终 
必妄走而吐逆矣。
”Qo此外,瘀血停留体内,莫不壅塞气道,阻滞生机,B.久可致骨蒸、干 
血、痨瘵等证。
 
总之,唐氏对血证病机的认识可概括为以上四个方面,即气机冲逆、脾虚失统、血热妄 
行和瘀血阻络。
此外,他十分重视血证与脏腑的关系,如吐血主病在胃,呕血主病在肝,咯 
血主病在肾,咳血主病在肺,唾血主病在脾。
凡诸血证,皆关乎脏腑,有一脏为病而不兼他 
脏者,亦有一脏为病而兼及他脏者,临证必须结合脏腑功能特性进行辨治。
他在《血证论》 
中专列一篇“脏腑病机论”,探讨脏腑的病机特点,指出:“脏腑之性情部位各有不同,而主 
病亦异。
治杂病者宜知之,治血证者亦宜知之。
临证处方,分经用药,斯不致南辕北辙耳。
”